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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鮮明的東方格調
中國獨有的哲學思維和審美方式不僅在東方這片文化傳承久遠、藝術積淀深厚的土地上落地生根,同時也在以西畫為媒介,在這兩種完全不同的畫面形式和文化符號的調和中,找到了藝術融合的契機。這種創作實踐中以西畫為本體,對東方文化意識審美挖掘的藝術實驗已蔚然成風,并出現了如侯業先生這樣一批在具有"濃郁鮮明的東方格調"的油畫藝術實踐和探索中,其畫面文化蘊含愈漸成熟的畫家。侯業先生早年就讀于中央美院附中,受過十余年美術專業科班訓練,期間觀看前蘇聯油畫家馬克西莫夫現場作畫,對油畫色彩的表現力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還曾受教于中國現代美術界"旅法三劍客"之一的董希文先生。這一時期在他專業的學習以及師長們藝術創作的熏陶下,對油畫工具、材料的運用,畫面解剖學、透視法、光影凹凸的理解有了一定的掌握,為后來油畫創作奠定了極為扎實的基礎。
侯業先生多次赴歐美學習參觀,常常往返于各大美術館、博物館,觀賞世界級名畫,認真研究揣摩、臨習體會。這使得他在油畫的表現技法和畫語表達方式上,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而正是這一時期在國外的參觀學習,使得侯業先生在藝術審美思想上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他開始思考中國油畫的發展前景方向,及應有的獨特文化內涵和藝術審美呈現方式,并嘗試在自己的作品中引入中國繪畫的寫意表現手法。同時在題材上,也逐漸出現了我們當下看到的《夸父逐日》《女媧補天》等一大批具有鮮明中國文化符號和藝術蘊藏的作品。
侯業先生的油畫在營造強烈的視覺張力中表現出具有東方色彩的浪漫想象。他在人物造型的合理性與畫面布局的透視性,以及良好的光影效果呈現上,追求強烈的畫面敘述性,達到由畫面故事"遷想妙得"的藝術抒情和精神體現。以其作品《女媧補天》來看,畫面人物塑造及人物關系大小、遠近呈現的比例,顯然都極為遵循西畫基本構成原理;色彩的明亮晦暗,俱亦符合自然色彩、光影的構成要求。但在畫面構成媒介之上,畫家又融入了更多的中國文化藝術屬性和審美精神。首先在題材上,女媧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更是華夏文明的人文始祖之一。"女媧補天"的故事是流傳極為廣泛的中國上古神話傳說,反映了中國社會發展中結構變革,象征著中國遠古先民始創文明的哲學經緯。其次畫家在呈現畫中女媧及其彩衣仙人翱翔于天際的形象塑造中,加入了大量彩帶衣飾的元素,這是中國人物繪畫中極具代表性的衣飾象征色彩,如敦煌壁畫中的飛天、洛神圖等歷代名作中無不如此,最能反映中國繪畫當中的寫意精神。
同時在畫面題材上,畫家的主觀精神傳達以及畫面的客觀反映上都呈現出充滿想象的浪漫格調,反映了人與自然之間和諧共生的美好愿望,也更是中國審美哲學中"天人合一"的重要體現。諸如此類的作品還有《上有老下有小》《覓食》等,都有濃重的東方文化色彩流溢于其畫面肌理當中。
以油畫鮮明色彩和光影為載體,對中國文化以及國畫寫意精神融合呈現的實驗上,侯業先生畫面對象選擇也十分廣泛的,人物、風景山水均有嘗試。譬如《西施浣紗》中,作為畫面背景由近及遠溪澗、叢林的幽深玄遠畫面呈現;又如作品《黃山》中,由色彩對比鮮明、筆觸朦朧的山巒造型,極具意象指示的抽象符號構成,也都是體現了當代中國油畫發展實踐中,愈漸鮮明的東方文化承載。
由此觀之,侯業先生在油畫文化內涵賦予時代特征以及"中國風"的表達上都極具創建性。他在不斷提高油畫水平的同時,也不斷滋長著油畫的民族特色,對色彩、質感、空間關系等表現力根植于中國文化題材對象之上,旨在創作出具有東方文化格調和國人審美情思的"新時代"中國油畫。